什么消费品一件能值数亿元?是收藏品。一个最有说服力的例子是乾隆珐琅彩“吉庆有余”转心瓶,去年在伦敦远郊一处名不见经传的拍卖行,这件乾隆珐琅彩“吉庆有余”转心瓶最终以5160万英镑成交 (折合人民币约5.5亿元),买主是一位神秘的中国商人。“天价”一出引来极大关注,英国媒体称之为中国人的“瓷器爱国主义”;英国网民则说“中国商人疯了”;一些国内收藏家的判断是,将来出手并不困难,肯定升值。
回顾2010年的艺术品拍卖市场,成交过亿元的16件藏品中主要还是古代书画,但是业内人士认为,未来瓷器会接棒书画成为下一个亿元天价的主要来源。“古代书画拿出能过亿的东西太少了,它资源太稀缺了,今后出现亿元拍品的概率低于瓷器。”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董国强预测,未来亿元级别艺术品中,瓷器将占五成,古代书画占三成,而近现代大师、当代艺术和其他分享剩下的两成。
嘉庆瓷逼近亿元
董国强的判断并非没有依据,据他所知,目前在国内或者香港、台湾地区的藏家手上,比那件5.5亿的乾隆转心瓶好的瓷器藏品不止一两件,甚至有几十件可能会在市场上出现。比如说一件雍正珐琅彩的小盘,在2002年就拍到了3000多万元,而乾隆珐琅彩的小碗4年前的拍卖价格已经过亿。
去年香港佳士得秋拍上,一件嘉庆的粉彩瓷瓶拍出了7000多万元,业内人士感叹这对收藏界的轰动大于5.5亿的乾隆转心瓶,5.5亿的瓶子其实更多是对社会人士产生了轰动效应。
在明清官窑中,明代主要是永乐、宣德、成化三代,清代主要是康熙、雍正、乾隆三代,这两朝六代的官窑瓷器存量稀少、艺术价值高而备受后世追捧,一直是海内外瓷器拍卖市场上的翘楚。
“嘉庆的粉彩如果倒退5年只卖800万的,今天能卖到7000多万,其实这个价格卖得是真贵,因为清三代官窑是不包括嘉庆的,可是今天嘉庆的粉彩都拍7000多万了,那么瓷器得有多少东西可以过亿?”董国强认为瓷器的价格空间又进一步打开了。
2010年12月举行的北京瀚海秋拍上,瓷器拍品中有明成化青花荷塘罐、清乾隆仿汝釉鱼篓尊等6件成交价过了千万元。在北京匡时秋拍上,虽然20余件过千万元的拍品中,大部分为中国书画,不过全场价格最高的拍品是唐英制青花缠枝莲纹花觚,拍出6608万元,这件瓷器2007年在香港苏富比的成交价格还是1000多万元。
国内一位大藏家说过,瓷器在历史上是所有中国艺术品中最贵的,而且今天也是如此。“我觉得瓷器在中国历史上作为中国艺术品的顶级艺术品,我喜欢的,或者说有案可查的,瓷器永远是峰巅,没有任何中国艺术品能超越。连国际上,对中国瓷器也是认可的,而我们今天对瓷器的认识非常非常肤浅。”
新买家推动价格向上
在2010年那些过亿的拍品中,有很多价格是出乎行业人士意料的,他们也惊叹于艺术品价格提升速度,说明高端艺术品的价格体系正面临一个新的调整。“无论拍卖公司也好,还是业内的专家,行业内的行家,对自己过去所了解的行业价格需要做一个重新的调整。”董国强说。而推动艺术品价格体系调整的恰恰都是一些近一两年入场的新买家,他们极强的实力有相当大的比例来自其背后的金融资本。
不论是在中国嘉德,还是瀚海、保利、匡时等各大拍卖会的现场,新面孔越来越多,业内普遍的看法是新进场的买家占了多数。比如匡时,第一次参与拍卖的人数超过过去所有的拍卖会,客户名单中有一半是新增加的,除了同匡时在拍卖界的影响力有一定关系外,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艺术品市场繁荣向上的趋势,让参与的人越来越多。
新买家的购买力也非同小可,在匡时2010年春拍中,新买家买走了总成交额中的30%,到2010年秋拍中,这一比例增加至50%,有一半的拍品是被新买家买走。
董国强分析,老的买家或者老的行家在价格发生非常大的变化时,往往需要一个适应和调整的过程,而对于新的买家而言,价格不会对他们产生太大的心理上的影响,因为他们一进入市场接触的就是目前较高的价格,只是一个买和不买的问题,而不是价格问题。他认为,在新一轮市场的增长过程中,新的买家起的作用将更大,而且相信在未来的两到三年,新买家对市场还会继续发挥更大的作用。
银行、艺术品基金、信托基金等金融资本成为拍场上新的大买家,甚至还有游资流入,有人大胆推测,游资有可能已经成为支撑艺术品市场成交量的主要命脉,但目前还缺乏实证。
还有玩得起的潜力股吗
高古陶瓷是相对元明清瓷器而言的一个中国早期瓷器的概称。纽约、伦敦以及中国港台拍卖市场主要以唐代三彩器、宋代五大名窑(官、汝、哥、定、钧)瓷器及辽金陶瓷为主,龙泉窑、磁州窑、耀州窑、吉州窑等窑口的瓷器近几年也常见。
据业内人士介绍,受文物保护法规的限制,高古瓷拍卖和收藏热主要在海外,内地拍卖品多数为海外回流,数量较少。拍场上极少见到宋代及以前的名窑瓷器,常见的多是普通民窑日用器物。1995年北京翰海秋拍,以902万元成交的一件宋代官窑琮式瓶可谓内地第一件高价成交的高古瓷。2008年,在中国嘉德一件类似的南宋官窑琮式瓶已经拍到2000多万元。
值得关注的是,在内地拍卖公司近几年的推介下,清晚期的瓷器行情逐渐启动。北京翰海拍卖公司董事长温桂华认为,瓷器收藏不要仅追逐一个点,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收藏特点。应该拓宽收藏的视野,清晚期瓷器同样具有专题收藏的价值。比如咸丰瓷器,因时间短产量少,虽然是清晚期瓷器,但如果不看款,与光绪瓷器没有什么区别,宣统的瓷器也是如此。过去这些瓷器不被看重。
据她介绍,在内地很早就有藏家专门收藏道光瓷器,现在已经成为了道光瓷器收藏的大户。文物公司曾大量出口1795年以后的民窑瓷器、民国瓷器,那时出口价格很便宜,但现在要想买回来可就贵了。
古瓷器赝品的泛滥让买家尤其头疼,而一些工艺美术大师和陶瓷学院派瓷器作品,在近几年逐渐为一些收藏爱好者所看好,尤其在中国港台及东南亚地区有大量的拥趸。去年12月首届“当代名窑”评选活动在北京揭晓,河南省大宋官窑瓷业有限公司、福建省德化县中国白陶瓷有限责任公司等十家企业获得“当代十大名窑”传承奖,涉及钧瓷、定瓷、汝瓷、龙泉瓷、耀州瓷、德化瓷、珐琅瓷、潮州瓷、法蓝瓷、宜兴紫砂十大门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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